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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力十代是一个正规的信誉平台,不管什么样的玩法,都可以在这里体验到,它和九代的区别就是客服更贴心,玩法全部免费开放,奖品更丰厚,心动的朋友不要犹豫,快来下载星力十代手游! 倘是说:桂林那平地拔起,线条婀娜的山峦,有如亭亭玉立的少女,让人一见便多了一份温柔,多了一份情愫的话。那么,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的山峰,则粗犷而剽悍,孔武而又充满野性,且是一个个都喝得三斗五斗苞谷烧酒的汉子。
只要往它们面前一站,你就不能不震动,不能不昂奋,不能不为其慑服。
其实,我是个不喜爬山的人,尤其在过了“天命”之年以后,就更是没有了那份雅兴。可以说懒极。平日里若得清茶一杯,闲书一本,更兼有一张可以伸得懒筋的躺椅,便决不愿意再去让双腿受罪,去费那份精气神。
然而,就是大俗人一个如我者,居然也被这山之精灵勾了魂儿去。
那次,我们一伙人,由天平山步行,穿原始次生林而天子山,而黄石寨。
一路上,那阳光照射不透的丛林中,似乎躲藏着一个巫婆,她在施展着让人发狂的魔法,让我们猛地一下撕去了平日里矜持、拘谨和高雅的绅士派头的外衣。就在这魔法的戏弄下,一个个全都返朴归真,重又皈依了原始的大自然。放肆而粗野地幽默着,拼命而疯狂地调侃着,还可着嗓子“吼”着歌,无论是“沙嘶比哑”的洋嗓子,还是“鸭公惊叫”的土喉咙,一齐肆无忌惮地“吼”着。从俄罗斯民歌,到意大利古典歌曲,从欧洲的古典歌剧,到8个样板戏,从中国的民歌到台港的流行曲。搜肠刮肚地全都翻腾了出来,直“吼”得个人醉山醉树林子也醉。
直到登上了黄石寨,歌声才像吞下根鱼刺一般,横卡在了嗓子眼里,刚刚的奔放、刚刚的无忌、刚刚的野性,猛地一下全不见了。一个个都站在观景台上哑着。
因为,我们面对着的,是张家界奇特的群山。
这是一个雄性的山的部落,这是一个沉默的山的家族。一个极具个性却又极和谐的山的群体。仿佛是在远古的年代,有一位仙人施展了定身法,把一群山里汉子定在这里,然而,山们都不屈地昂着头,伸着臂。毫无惧色地错落有致地部着。姿态各异地站着。
我们默默地从一个观景台爬到另一个观景台,而在每一个观景台上,我们看见的群山又在不断地变幻着身姿。仿佛这些山,全部有强烈的悸惑,具有着旺盛的生命力。
从观景台上,我们低头向深谷控望,心中立刻又产生出一种奇妙的幻觉,原来,不仅这些山峰具有生命。就是大地,也活动起来。它托着群山在悠悠地旋转,旋转,旋转得直让人感到昏旋。一朵云,从深谷的底层漾起来。在群峰之间若隐若现地上升着,仿佛屈原笔下的山鬼。在这群强壮的汉子面前婀娜起舞,施展着它千娇百媚的魅力,想要蛊惑这群汉子,征服这群汉子。
然而,汉子们却依旧的巍巍然不动,只是鼓起生命全部的力量,发出松涛般的狂笑。
我们被震撼了,一个个呆立于观景台上,任那山、那云、那深谷与天空,在我们的心胸间撞击着。
是夜,我们投宿索溪峪。
为洗涤一天来从体力到精神上的超负荷,我们于月色中来到索溪边,一个个脱得赤条条的,去躺到索溪浅浅的溪水中。
溪水,早已被夜色染成了暗蓝,且镀上一层闪亮的银光,它缓缓地柔润地从我们的肌肤上轻轻滑过,一天的劳顿,便在这沁凉中渐渐化解了。
我们躺着,无语,不动。汉子般的群峰也在夜色中朦胧着无语,不动,唯有那圆盘般的月儿,还在中天让人不易察觉地游动着,整个儿的世界似乎凝固了,静止了。而在这静止中,关于张家界的一切传说、神话,却在我们心中活了起来,让人弄不清这一切是虚幻?还是真实?
那份神秘,至今我也无法说清。
从观景台上居高临下地去看张家界的山,山是壮美的,却也是遥远的,似乎遥远到了远古的年代。沿金鞭溪,从山根去看张家界的山,它又变得瑰丽,却也变得伸手可及,就像一群站在身旁的,深沉的而不苟言笑的朋友。
有次,我陪一批来自全国各地的学者,文艺理论家逛张家界。从黄石寨归来,一个个累得趴下,有位从北京来的朋友便向我建议,明天不用去看金鞭溪,说看了黄石寨已经把山看了个饱,其他客人自然不答应,那位北京朋友无奈,又耐不住独坐宾馆的寂寞,只好跟着上路了。
他是位著作甚丰的文艺理论家,又是一位治学极严谨,头脑冷静,生活态度一丝不苟,感情也轻易不外露的人,开始,他漫不经心地跟在大家后面,渐渐地脸色就变得兴奋,飞扬,大概平日里在他的书斋中,面对着浩浩书海,便该是这副模样吧,及至行到半途,他竟突然一反常态,跳起来举着双臂向着群山高呼:“我错啦……我错啦……”因为,他所见的,已经不是山,而是一道无比壮观的,长长的画廊。呈现到面前的每一座山峰,都变成了刀锋,线条粗犷绝妙的雕塑,那些巨石垒叠的,高耸的山峰,如巨臂,如巨笔,如出鞘的宝剑,让人发出“力拔山兮”的对于力的礼赞,而那些因风雨的打磨,剥蚀而留下的青铜色,又让人思飞远古。
人们不能不慑服于大自然这位伟大的艺术家那种鬼斧神工的惊人创造。无论是米开朗基罗或者罗丹或者还是毕加索,恐怕都是无法和大自然这位艺术家匹敌的,它把如此众多的巨石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堆砌在一起,这些巨石顿时就有了生命。人们站到每一座山峰之前,都不能不产生出各个不同的联想,然而,人们面对的是四十里画廊,四十里山峰,四十里绝妙的艺术品。
难怪,这位北京来的朋友会突然由一位严肃的学者变成了狂热的诗人。
其实,狂热者何止于这位友人?
在中途,我们从一位猎人手中买到了一只果子狸,湘西人称之白面的野物。于一凸崖下的中伙铺里请厨师烹熟了端出来,不知其味该作何等评价,比北京烤鸭店的烤鸭如何?比上海红房子的西餐如何?但有一点都极有趣。这些平日里深沉如哲人,文雅如学者的角色,此刻都吃出狼吞虎咽的模样,有人竟还用五指代箸地动起手来,虽说有点斯文扫地。可同时却也吃出了山的豪情,山的野气。
一路上,让我兴奋的,使我感动的,与其说是奇幻瑰丽的山峰,涓涓如琴声的金鞭溪,莫如说是这些人,这些可爱至极的人。
一位从台湾归来的年轻人,受人之托来看我,闲谈中,对大陆很有些微词。交通如何之不便,公厕如何之肮脏,旅社服务如何之不周。且一再说要提前归去。
我很不以为然,却又无可奈何。只是真诚地挽留他多住些时日,多去看看大陆的山川名胜,多去看看大陆普通人的生活。自然,少不了劝他去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走走。
他果然去了。
几天后,他风尘仆仆地归来,虽显得有些劳顿,但却又极兴奋,一反初见时那种傲气。
“如何?”我问。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他说。
尔后,他开始向我打听,在陆是否允许私人买地皮。需要什么手续,问得极尽其详。
“买地皮?做什么?”我想起初见时他还要提前归去的话,便不无惊诧。
他笑了:“起房子。”
原来,他想盖一幢小楼,将来好送给老父,让他回来定居,前后真是判若两人。究竟是什么使他在几天之内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原因何在?
难道不是张家界?
霎时间,我觉得他原是极可爱的,因为他,也勾起了我对张家界那壮美的群山的思念。可究竟是张家界使他变得可爱了?还是他使得我更添了一份对张家界的情愫?
我说不清楚。
确实,我说不清楚,我无法明白,究竟是因为有了张家界的壮美,人才变得可爱起来?抑或是因为人们的可爱,才使得张家界变得如此迷人?
有谁能告诉我?